January 1, 2008

圣经辞条:路加福音(LUKE, GOSPEL OF)

路加福音(LUKE, GOSPEL OF

摘自圣经新辞典

Ⅰ 内容大纲

 a. 序言(一1-4)。

 b. 耶稣的出生及童年(一5-52)。

 c. 施洗约翰与耶稣(三1-13)。

 d. 在加利利的传道事工(四14-50)。

 e. 向耶路撒冷进发(九51-十九10)。

 f. 在耶路撒冷的传道事工(十九1-廿一38)。

 g. 耶稣的受难及复活(廿二1-廿四53)。

Ⅱ 福音书的资料来源

  就全书的格局而言,路加福音与其他两本*符类福音是相似的。它与马太福音一样对耶稣的出生感到兴趣,只是这两卷福音书从不同的角度去描述这故事。它袭用了马可记载耶稣传道事工的总纲(马太亦如是),但对耶稣从加利利往耶路撒冷的行程却加上一段相当长的叙述。无论马可原本有否包括耶稣复活显现的记载,路加和马太都各自有这方面的记载。

  路加福音的内容很多与其他福音书相同。一般学者都同意,路加的主要资料来源之一是马可,而且,它与马太一样,在记载耶稣的传道事工及言行时,大部分的资料都取自这本较早完成的福音书。路加几乎收录了整本马可,却采用了他本人比较圆熟的文笔加以改写。路加同时采用了不少见于马太(但不见于马可)的耶稣教训;一般人认为这是因为两本福音书都取材自一份相同的、笔录或口传的资料(或一辑相同的资料)。但若说这两卷福音书中之一卷是直接从另一卷取得这种相同的资料,这个可能性远远为低。虽然学者们仍未能肯定,到底约翰福音的资料与其他福音书的资料来源之间有何关系,但路加与约翰明显地反映它们在某些地方曾采用相同的传闻,特别是在有关耶稣受难及复活的故事里。此外,路加记载了不少他独有的耶稣生平的资料,主要是有关耶稣上耶路撒冷的旅程。乍看起来,在某些地方路加是靠赖马可的,例如有关最后晚餐的记述便是,但路加也极可能曾经参照其他传闻。

  上述的讨论都显示路加在写作福音书时确曾靠赖各种不同的资料来源,足以阐明他在路一1-4的声明:好些人早已把所成就的事记录下来了。这声明也暗示路加不仅接触到耶稣传道事工的笔录记载,他也认识那些目击的人,并且先行细察各种资料的来源后,才执笔撰写福音书。

Ⅲ 作者、日期及写作地点

  路加福音的作者问题,是与使徒行传的作者问题有紧密关系的。这两本书是一本着作的上下部分;有人尝试否定它们同出于一位作者,却未曾成功。传统的看法认为这两本书是*路加所写的,这意见仍是可能性最高的。有关的证据基本上来自*使徒行传。在这方面,路加福音本身绝少提供具体证据,来支持或否定传统的看法。有人认为它流露使徒以后时期(即路加去世后的时期)的气氛;但这看法太主观,没有说服力。

  近代有关作者问题的讨论归纳出这个结论:路加并非奴性地盲从保罗的神学观点。在基督教的信仰上,他有他自己独特的看法。所以,他的福音书绝不是根据保罗的观点去重述耶稣的故事,而是他自己根据早期教会的传统,对耶稣的重要性所作的独立的评价。我们不知道保罗对耶稣在世上的生活有甚么看法,因为他的书信中甚少提到;所以,我们无从比较他与路加的看法。如果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意见一致的程度,我们照样不可能估计他们彼此间是否有意见歧异的地方。

  在一方面而言,考订出福音书作者的身分,对认识福音书并无重要的贡献,因为我们除了可从路加福音和使徒行传摭拾一些有关他的资料外,对他便几乎一无所知了。但在另一方面,对作者身分的了解却是有价值的,因为这有助于我们确定他具备足够的资格(正如他本人清楚声明的),去掌握福音书传统的内容并将资料重组。这卷福音书的作者若是路加,而不是日后某位不知名的人物,其历史可靠性便远胜一筹了。

  我们不知道这卷福音书是在何时或何地写成的。关于日期方面,有两个值得考虑的可能性──在六十年代的早期,或在第一世纪最末后的一、二十年。要决定本书的写作日期,关键是在马可福音的成书日期,以及本书是否在耶稣所预言的、耶路撒冷的沦陷后写成。我们绝对不能排除马可书成于主后70年之前的可能性。至于路加方面,他较多和较明确提到耶路撒冷被毁,这固然是基于耶稣的真确预言,但我们也可以认为这反映了路加对该预言的应验实在有兴趣。另一方面,使徒行传对耶路撒冷被毁缺乏兴趣,而书的结局停在保罗去世之前,在在强而有力地显示书成日期是主后70年以前。实情可能是这两本书在这年以前已大致完成,但完全成书的日期则也许会稍为晚一点。

  一个不知源于何时的传统,认为本福音书的写成是与亚该亚有关的,但书中没有足以支持这说法的证据。可能性较高的看法,是认为这卷福音书与罗马有关(因马可会在那里,而路加又与保罗在一起),或与叙利亚的安提阿有关(根据一个大概是更可靠的传统,路加与此地是有关连的,而他与马太都曾采用的 'Q' 底本可能是在这里编成的)。然而,福音书的背后,最终是存巴勒斯坦所流行的传统。路加与巴勒斯坦及叙利亚初期教会的关连,最终比他偶然是在哪地写成他的福音书来得更有意义。

Ⅳ 目的及特色

  我们特别幸运,因为路加在福音书的起头就亲自讲出他的写作宗旨。同时我们可从福音书的特色归纳出一些结论。他的目的是要藉叙述耶稣的故事,向那些相信祂的人展示这故事的可靠性及其意义;为此他把作品分成两部分,第二部分继续讲述初期教会的故事,藉以显明福音如何传遍地极,并把救恩带给那些对福音有回应的人,正如先知所预言和神所吩咐的。路加写作的对象,在地理上和时间上都与耶稣的传道工作有一段距离。他自称是写给一个名叫*提阿非罗的人,后者的身分至今不详;但这显然无非是一种文学著作的献词,表示作者诚献其作品予友人,而事实上他原打算藉那卷书接触更广大的读者。献词暗示它是为教会的会众而写的,而全书的内容亦支持这看法,但同时它也可用作传福音的手册及工具;它的形式是仿照当时历史及文学作品,这便明确地显出作者心目中的对象是更广大的读者。

  路加的文笔反映他的高深学养,而他的作品与其他福音书比较,更配称为精心编撰的文学作品。作者显然是一位素具文学修养的人,既熟悉希腊文的旧约,同时亦深谙当代文学作品的风格,所以足有能力写成一本具卓越文学素质的福音书,使福音信息备受赞扬。就算雷南(E. Renan)的本意是要指责,而不是赞扬,但他给路加福音的评语──「一本空前的优美作品」──不是完全没有事实根据的。书中的文学技巧成了福音的仆役。

  路加同时特别以历史家的身分进行写作。他对历史方面的兴趣及能力,在使徒行传中的表现显然比较突出,然而福音书本来亦是一部历史实录,目的是显明有关耶稣的传闻是可靠的。当我们能够把他的故事与其资料来源作一个比较时,就发觉路加是忠实地复述他的资料,但他当然不是盲从地搬字过纸而已。

  无论如何,文学的技巧及编纂历史的能耐都成了仆役,为要达致作者刻意传扬福音及阐释神学的目的。两组重要的词语引带我们进到路加所关注的中心。第一个是动词「传福音」(euangelizomai),这词用以标志以下的事件:主降生的信息(路一19,二10),约翰的宣讲(路三18),耶稣的传道事工(路四1843,七22等处),以及初期教会的活动(徒五42,八4等处)。这动词常在保罗书信出现,却几乎没有在其他福音书出现过(太十一5例外:与它相应的名词就较常用),这显示当路加谈到耶稣及初期教会工作的本质时,他是很重视「传福音」的。另一个钥字是「救恩」(以及同词源的词)。特别在耶稣降生的故事里,「神给祂的百姓带来救主」这思想是很明显的(路一47697177,二1130);虽然这组字在路加福音的其他地方及使徒行传不是同样地突出,但路加福音的起头即如此重视这组字,我们由此便掌握到福音信息的要旨,正如约翰在福音书中的起头强调「道」,就让我们明白他那卷书的主旨一样。至于耶稣所传神国信息的本质, 路加与马可的重点是不同的,路加强调这是为迷失者而设的救恩;马太倾向把耶稣描述为真正公义的教师,路加却特别重视祂身为救主的行动。无论如何,我们不可将这些差异推至极端,以免步入歧途。

  路加显示耶稣的传道如何应验了旧约的预言(路四18-21,十23-24,廿四26-2744-47)。以宣讲神国好消息为特征的救恩新纪元已经开展了(路十六16)。虽然神统治的完全实现是在末来(路十九11),可是神已经开始把男人和女人从撒但和鬼魔的权势下释放出来(路十一20,十三16),而罪人可得享赦罪之恩,又可与耶稣相交。神拯救的能力在耶稣身上已彰显出来了(路七16;徒十38)。

  神藉以施行这些神迹奇事的那人,显然是一位先知,又有圣灵的膏抹,但路加认为祂不仅是先知,甚至不仅是众人所盼望的、那位像摩西一样的独特先知(路廿四19-21;徒三22-23)。祂乃是那要管治未来国度的受膏君王(路廿二29-30,廿三42),即使祂在世上的时候,已配称为「主」,这称呼显明了耶稣的身分,而且这身分也因祂的复活及升天获肯定了(徒二36)。耶稣履验了这些不同身分,而在这一切的背后潜藏祂身为神儿子的独特本质(路一32)。

  在叙述耶稣的传道事工中,路加特别留意耶稣对被摒弃者的关注;所有的福音书都为这无可置疑的历史事实作见证,唯独路加对此至为津津乐道(路十四15-24,十五,十九1-10)。他描述耶稣如何关怀妇女(路七36-50,八1-3)、撒玛利亚人(路九51-56,十30-37,十七11-19),以及外邦人(路七1-9)。然而路加也尊重如下的历史事实:耶稣的传道事工几乎是局限于犹太人之间,所以路加在福音书中只隐约暗示使徒行传所记载的、日后福音的广传(路二32,十三28-29,廿四47)。除此以外,路加也重视耶稣对贫穷人的关怀,并祂提出的警告,声言富人若是为自己而活,便自绝于神国的门外。在神的国里,人的价值观受到彻底的重估。自持富足的人认为世上的财富能保护他免受审判(路六20-26,十二13-21,十六19-31),而自以为义的人认为他们不须要悔改(路十八9-14);这两种人在神的国里是没有容身之处的。相反而言,神的国是为「贫穷人」而设的,所谓「贫穷人」意即自知贫乏,因而信靠神的人;此外,悔改者也可进入神的国,因为他们承认自己的罪,又全然仰赖神的怜悯。这种悔改意味全心离弃罪恶,并乐意跟从耶稣,不要付出任何代价(路九23),而这代价可能包括放弃自己的财产(路十四33,十九8)。

  路加所描绘的耶稣形像,无疑是要为祂的门徒提供一个可效法的典范和样式。我们只须把福音书中耶稣的生平与路加在使徒行传中对教会及其会众的描述作一比较,便可见一斑。正如耶稣的一生是受神的计画所管制(这计画的一些部分已在旧约的预言中显示),同样,教会的发展也在每一方面都有神的引导及指示。正如耶稣靠圣灵的能力去作成祂的工(路四1418),初期教会亦照样满有圣灵的能力去为祂作见证(路廿四49)。正如耶稣是一个不住祈祷的人,藉与神相交而得到指引和默示(路三21,六12,九1828-29,廿二32),教会一样要不断地向神祷告(徒一14)。

  上文粗略地勾画了路加笔下的耶稣及其教训的特色。其中包括几个重要的特点。第一,路加是按预言得应验的角度去叙述耶稣的故事。对路加而言,应许及其应验这个范畴具有重大的意义,而这便成了他的历史观的骨干。第二,路加非常强调,在耶稣的传道事工中救恩实在出现了。他注重耶稣在世上已经成全的事,多于将来的事,纵然未来的向度并非不存在。第三,路加把耶稣的传道事工与初期教会的兴起连系起来,并显出后者如何承接前者。他明白基督教的源起是并见于福音书及使徒行传的记载的。

  上述考虑的结论就是,路加认为耶稣的故事是历史的一部分。近代对路加的最重要研究是康泽曼(H. Conzelmann)的著作,他辩称路加视耶稣的传道事工为历史的中间点(前接以色列历史,下开教会时代)。康泽曼宣称,在路加的时代,这是对耶稣的崭新了解,有异于以前的看法。旧的看法视耶稣为神国将临的宣告者。路加写作的时候正值教会刚刚安享稳定的阶段,而未来国度即将完全实现的盼望已证实落了空。路加实际上重新塑造基督教的神学,去适应第二代的信徒,以及其后的世代。他的做法是实质上放弃世界末日将临的盼望,改视耶稣的传道事工为神与人交往的历史的中间点,而不是末期跟便来临的前奏。「终局将临,人人当悔改」这个基督教的呼声,给转化为耶稣降临世上的历史记载,而教会时代(圣灵就在这期间引导教会发展宣教事工)亦取代了对神国将临的盼望。

  诚如许多主张的初步声明一样,康泽曼对路加的了解是片面及夸大的,但亦有其可取之处:他指出路加是一个治学严谨的神学家,他的著作且激发其他学者对路加的神学采取较为持平的了解。事实上,耶稣与初期教会的信息,并不是像康泽曼所说的那么偏重对未来的盼望,而路加只是引导读者特别注意福音信息中的现世成分而已。「救恩历史」肯定不是路加的新发明。同时,路加并没有放弃对终局来临的盼望,而他的作品仍保留现今的实现和未来的盼望之间的张力,这也是初期教会的典型思想。无论如何,路加的作品促使教会逐渐不再寻索终局来临前的末世征兆,而是集中力量去履行广传福音的使命。

  我们应该把影响路加的作品的环境因素与他有意的写作目的分别出来。在前者当中,我们必须提出这一点:路加须从另一角度将耶稣的故事重写以适应当日的教会。在后者当中,最主要的目的是向人宣告耶稣是救主,并显示圣灵如何使教会成为耶稣的见证。我们把环境因素和写作目的结合起来,便可以掌握到这卷福音的特质:一份历史的记载成了装备教会去传扬福音的工具。

  书目:英文圣经的注释本:T. W. Manson, The Sayings of Jesus, 1949; J. N. Geldenhuys, NIC / NLC, 1950; A. R. Leaney, BNTC, 1958; F. W. Danker, Jesus and the New Age, 1972; E. E. Ellis, NCB, 1974; L. Morris, TNTC, 1974; 希腊文圣经的注释本:A. Plummer, ICC, 51922; J. M. Creed (Macmillan), 1930; I. H. Marshall (Paternoster), 1978;德文参考书:K. H. Rengstorf, NTD, 1937; W. Grundmann, THNT, 31966; H. Schu/rmann, HTKNT, 1, 1969; J. Ernst, Regensburger NT, 1977; G. Schneider, O:kumenischer Taschenbuchkommentar zum NT, 1977

  N. B. Stonehouse, The Witness of Luke to Christ, 1951; H. Conzelmann, The Theology of St Luke, 1960; H. Flender, St Luke: Theologian of Redemption History, 1967; I. H. Marshall, Luke: Historian and Theologian, 1970; S. G. Wilson. The Gentiles and the Gentile Mission in Luke-Acts, 1973; C. H. Talbert, Literary Patterns, Theological Themes and the Genre of Luke-Acts, 1974; E. Franklin, Christ the Lord,1975; J. Drury, Tradition and Design in Luke's Gospel, 1976

I.H.M.

No comments: